前言
2025年,捷克布拉格小提琴专项赛在时隔八年后重启,再次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制琴师与作品。这是一场静水流深的盛事,值得被认真记录。
虽然我在现场拍摄了大量的视频片段,但总觉得,影像之外,仍需要一些文字来补全这段经历。尽管当下是一个短视频主导的时代,花时间写下这些文字,似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。但我相信,文字的价值在于它可以更长久地留存 —— 当比赛早已落幕,策划者们的周密准备、评审们的专注审美、每一位参赛者的心血投入,都值得被静静记录,作为时代和手工艺记忆的一部分。
与组委会那份缜密与沉稳的投入相比,我的这一点文字,只是微光。但愿它也能照见其中一角。
本文中的所有图片来自比赛官方图片,算是一个小小的致敬。
第一天 / 乐器交付
布拉格专项赛:结构清晰、标准严苛的制琴比赛
布拉格小提琴专项赛,可能是当今世界上最为专业、公开、透明的小提琴比赛之一。它每五年举办一次,参赛人数限定为40人,仅接受小提琴作品,且所有作品实名参赛,不设匿名环节。
参赛者需亲自到场,并在第二天参加一场现场琴头雕刻比赛。最终成绩中,评委打分占50%,另50%来自所有参赛者的互评。评分机制、展示形式、到场要求等诸多规定,共同构成了这项赛事独有的框架。
比赛门槛相对较高。除去制琴本身的投入,现场参赛带来的时间与体力成本,也使得参与者需在多方面做好准备。与此同时,比赛成绩全程公开,意味着每一份评价都将被透明呈现。
尽管报名费用难以覆盖实际成本,主办方——捷克制琴师协会,仍然尽力优化参赛体验。包括安排专业摄影团队、选用合适的展示空间,以及一场沃尔塔瓦河上的晚餐邮轮聚会,作为交流环节的一部分。
比赛的组织工作几乎全部由协会成员亲自完成。布展第一天,不少捷克制琴师亲自参与各项工作,会长甚至邀请了自己的家人协助现场搭建。这种动手能力与现场执行力,是赛事风格的一部分,也体现出捷克当地行业协会的实际运作方式。
在提交参赛乐器时,工作人员会为每件作品贴上编号,并发放一个布袋,内含本次比赛所需的全部物品:参赛者胸卡、详细赛程表、工作围裙、用于打分的透明塑料板,以及若干宣传资料。
尽管组委会人手有限,但所有流程安排清晰、细致,现场秩序井然,显示出高度的组织效率。
在提交完比赛乐器之后,我遇到了捷克制琴师协会的会长 Jan Spidlen 以及他的儿子 Frantisek Spidlen。这是我近期内第二次见到 Frantisek,上一次是在 Cremona,当时我们还有过一段不短的交流。
我一直很欣赏 Jan 的做事方式,也非常认同布拉格这项比赛的整体理念和执行态度。无论是规则的设置、流程的严谨,还是评审与参赛者之间的尊重与互动,都让我印象深刻。希望未来有机会能与他们有更深的合作,或者以某种形式支持他们的工作。
第二天 / 旋首雕刻 12 小时拉力赛
布拉格比赛的独门绝活:旋首雕刻现场赛
在世界众多制琴赛事中,布拉格小提琴制作比赛始终以其独特的气质和严谨的设计独树一帜。而其中最令人难忘、也最具挑战性的环节,便是那场旋首的现场雕刻比赛。
这一环节,是布拉格比赛的独门绝活。尽管上一届中国制琴比赛曾有所借鉴,并做了些许简化,但布拉格原版的设计,却始终保有一种不容妥协的纯粹与锋利。
参赛者需提前准备好符合规格的琴头原木,亲手带至现场,并在其上标注“M”标记,以确保木料的唯一性与公正性。比赛当天,从清晨九点至夜晚九点,整整十二个小时,参赛者只能使用传统的铲刀与手刀,在众目睽睽之下,一刀一刀,雕刻出一个完整的旋首。
不允许使用锉刀,不允许使用刮片或砂纸——一切修饰的工具都被排除在外,留下的只有手工最原始的力量与技巧。
这一场现场雕刻,不仅计入总成绩,更是参赛者之间的分水岭。它要求制作者必须亲临现场,更因为场地所限,仅限40人参加——从一开始,便是一场对技艺与勇气的筛选。
平日里,我们在熟悉的工作室中完成一个旋首,往往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。而今,在限制重重的赛场内,要在十二小时之内完成同样的工作,其难度不言而喻。可也正因如此,这项挑战才如此令人着迷。
在这12个小时的旋首雕刻过程中,主办方为所有参赛者贴心地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饮料:水、咖啡、啤酒、红酒、三明治、饼干……应有尽有,确保大家在高强度的工作中能够及时补充体力。比赛开始前,Jan也特别向大家说明:这一场比赛是对公众完全开放的。
在整个雕刻过程中,会有音乐会穿插进行,会有电视台前来采访,有学校组织的学生前来观摩,也有路过的游客被吸引进来,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。整个现场气氛热烈而忙碌,与我们在工作室中静谧而专注的创作环境截然不同,也因此带来了更多挑战。
但也正是这种“开放”的设计,打破了那种剑拔弩张的竞技氛围,参赛者之间反而少了许多竞争感,多了一份交流与游玩的轻松感。现场的两组演奏者水准极高,音乐在雕刻声中流动,为这场别具一格的比赛增添了浓厚的艺术气息,让人由衷感叹主办方的用心良苦。
对我来说,去年的意大利三年赛作品,其实是我一个阶段性的技术高峰。那时我刚刚结束与 Piotr 的游学之旅,记忆犹新,手法和理念都很清晰,只需要顺着他的指导去落实就足够了。
但在美国VSA比赛结束后,我又开始“不安分”地寻找自己。无论是技术路径还是风格方向,我不愿重复谁的脚步。我始终相信,一切的技法和形式,背后都有其最本质的逻辑与技术支撑。
旋首的制作,一直是制作者品味与功底最集中的体现。在47号与48号乐器的创作过程中,尤其是在旋首的处理上,我开始摸索出一些线索。这让我在准备布拉格比赛时也想大胆尝试——将这些新发现融入创作中。
但显然,事后来看,很多细节我都处理得不够成熟,尤其是在工具的选择与使用、时间的分配上,留下了很多遗憾。最终旋首雕刻的成绩偏低,但我觉得这个结果完全合理。
来到法国Joinville的工作室后,我与Viateur展开了深入讨论。他对工具使用的精准、对旋首细节的把控,让我意识到,自己在布拉格的计划其实过于理想化。如果能先来Joinville学习,我相信至少在旋首这一项上,我不会成为拖后腿的人。
不过,这也正是比赛的意义所在——认清自己,才能找到接下来的方向。
有趣的一幕,是三位工艺评委也参与了现场的旋首雕刻环节。
尽管他们的作品不计入评分,但在本可置身事外的情况下,仍选择亲自下场,接受这项既考验技艺又挑战体力的任务。本身就是一种令人敬佩的姿态。
他们深知,在速度与体力上已难与年轻制作者抗衡,却依然毫无保留地投入其中——这不仅是对手工艺术的热爱,更是展现了一种开放的心胸与真正的大师风范。
第三天 / 乐器与旋首 现场打分
独树一帜的打分制度
布拉格制琴比赛采用了一套在世界同类赛事中极为少见的评分制度:评委与参赛者的评分权重各占50%。具体来说,三位主评委共同给每把琴打分,占据总成绩的一半;而另一半分数,则来自所有参赛者对彼此乐器的评价。这种机制既体现了专家评审的专业判断力,也广泛采纳了来自同行的真实反馈,二者平衡,缺一不可。
这种制度同样适用于乐器整体与旋首雕刻两个环节,确保评分在多个维度上都能体现出“专业视角 + 同行共识”的双重公正。
全程公开,勇气与信任的体现
本赛事的另一个显著特色,是“非匿名制”——所有参赛乐器上都清楚标注了制作者姓名,雕刻环节的旋首亦是如此。而在最终公布的成绩单上,每位参赛者为他人所打的每一个分数,也都一览无余,完全公开。
正如比赛主办人 Jan Spidlen 所说:“只要你对得起自己的良知,晚上能睡得安稳,那就没有什么可回避的。”
在这个机制下,评分不仅是一种评价,也是一种面对与担当。
数字化评分,精准与高效并举
值得一提的是,布拉格比赛还首次引入了在线评分系统。每位参赛者可以在纸质表格上做记录,但在最终确认分数时,需登录赛事官方网站,通过手机即时录入自己的评分数据。
这一设计,不仅大幅提升了效率,也有效避免了人工统计中可能发生的错误。例如,在去年的意大利三年赛中,便曾因手写统计失误而导致“乌龙事件”。
数字化手段的介入,使得成绩可以在比赛结束的第一时间内完成统计与图表绘制,真正实现“数据实时生成,结果即刻公布”的现代化赛事管理。
图片为 Jan Spidlen 在比赛正式开始前,向参赛者介绍在线打分系统的使用方式。
亲手触摸的判断:真正的比较与交流
布拉格比赛的最大魅力,或许就在于它完全开放的观赛与评比环境。在这里,每一位参赛者都可以亲手上手把玩所有展出的乐器,近距离观察其工艺细节,自由比对不同作品。更重要的是——你可以在任何时候,将数把琴并列放置,进行全面的视觉和触感上的比较。
这正是比赛最本质的意义所在:在现场交流中获得启发,在实际比较中获得判断,在面对面探讨中获得成长。
当你对某把乐器产生疑问时,大可直接请制作者本人来讲述他的设计初衷;你也可以请评委走近,对你不解之处作出点评;甚至可以向其他参赛者请教,他们为何为某一把你“看不上眼”的乐器打出了高分。这种种的交流,不仅是一次评分过程,更是一场难得的工艺盛宴与思想碰撞。
这一切的实现,都得益于比赛对“开放”理念的坚持。无论是展览形式还是评分机制,布拉格比赛都给予每一位制琴师前所未有的自由和空间。
40人上限:有意义的坚持
当然,开放的前提是控制有度。布拉格比赛自始至终坚持将参赛人数限定在40人以内,正因为如此,才有可能保证每位参赛者有足够的体力与时间,认真参与每一把乐器的试听与评比。若将参赛人数扩大至200人,必然会陷入混乱与草率,失去了这场赛事最初的初衷。
因此,我们也就不难理解:为何这是一场“明知无法盈利、却依然坚持举办”的比赛——布拉格制琴赛以一种近乎理想主义的方式,为真正热爱制琴艺术的人,构建了一个纯粹而真实的竞技与交流空间。
在旋首与乐器两个环节的评分全部结束之后,比赛方精心安排了一场沃尔塔瓦河上的夜游。游船沿着布拉格城穿行,美食与音乐相伴,夜色中的查理大桥与城堡群缓缓掠过,捷克啤酒与招牌大肘子恰如其分地将气氛推向高潮。此时此刻,剩下的,就是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畅谈尽欢。
自从“挚友工作室”(BdA)这个小组织成立以来,无论是“波兰帮”、“日韩帮”,还是“意大利帮”,都乐于一聚,一起碰杯。朋友多了,路也更宽,舞台也愈加热闹而精彩。
值得一提的是,布拉格当地的音乐家们,水准之高令人惊喜。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既投入又充满水准的非正式演出了——没有华丽的舞台,没有刻意的排场,但那种发自内心的表达和娴熟的技艺,恰恰打动人心。在这座充满历史与艺术气息的城市里,连随性的表演都能展现出令人动容的深度。
第四天 / 工艺成绩出炉 声音盲评开始
在比赛的第四天中午12点之前,所有评分——包括评委所占的50%与参赛者所占的50%——均已通过电子系统提交完毕。得益于这一系统的高效设计,在当天下午的声音盲评开始之前,所有关于乐器工艺及旋首现场制作的分数已全部整理、公开,并清晰地张贴在展厅中。
值得一提的是,每位参赛者在评分系统中都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图形标识。例如,若我的打分标志是一个 ♥️,那么图表中纵坐标的位置就代表我对某一支乐器所给出的评分高低。这一巧妙的设计,使每一组打分不仅以数字方式呈现,同时也以图形化形式一目了然地展现在众人面前。
这一图表式评分机制极具意义:它不仅令整个评分过程更加透明、可追溯,也让人能够从图形的排列趋势中,观察到评分的波动规律和整体共识的脉络。尤其在工艺评分层面,不少图形的高低起伏展现出令人惊讶的一致性,仿佛一组有节奏的波浪,映照出参赛者间某种深层的审美共鸣。
声音盲评:限定而深入的比拼
声音的盲评比赛并非面向所有参赛乐器开放,而是设有严格的入选机制。唯有在工艺评分与现场旋首雕刻得分综合排名前二十位的制作者,才有资格将其提琴送入音色评比现场,参与这场更为感官导向的比拼。
比赛当日,布拉格略显阴雨。参赛者们抓住从比赛主场地——布拉格音乐博物馆——将乐器运送至演奏厅的间隙,进行了最后一轮细致的调整与检查。随后,众人一同前往比赛现场。
演奏厅为一座高挑、空旷的空间,结构上带有些许教堂般的回声特性,混响时间偏长。就个人而言,这样的声学条件并不完全有利于音色细节的评判,但也为聆听者带来了不同的声音维度。
音色评比分为两轮。第一轮为小提琴独奏,按每五支乐器为一组进行评比。在每组开始前,演奏者会先演奏一把参考乐器(编号为0),这是他自己的演奏用琴,仅作为参考标准,并不参与打分。第二轮则加入钢琴伴奏,以更全面的方式展现乐器在协奏中的表现力。
在第一轮与第二轮之间,所有入选乐器的出场顺序将被重新随机打乱。为了确保评比过程的有序与匿名,每一支提琴的系弦板上都会贴有三个编号标签:一是乐器本身的参赛编号,二是其在第一轮音色评比中的出场顺序,三是其在第二轮的出场顺序。这一安排不仅强化了盲评的公平性,也帮助现场工作人员与评审更清晰地对应每轮流程。
即便仅有20支乐器参赛,这一流程依旧对聆听者构成了相当大的体力与注意力挑战,音色之间的细微差异也因此更加难以把握。由此我们不得不提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:若比赛规模扩大至数百支乐器,是否仍有必要在初轮就引入音色评比?若强行加入,又如何保障参赛乐器从第一支到第一百、甚至第二百支,在聆听环境与评审状态上的公平性?
这是一个关于比赛制度与听觉极限之间的平衡问题,也是一场以“音”为名的艺术评判所无法回避的挑战。
第五天 / 大师课 颁奖晚会
闭幕日:从颁奖到思想的回响
在比赛的最后一天,全部评比分数第一时间向公众公布。在为得奖者送上掌声与祝贺之后,众人依然怀着满满的期待,迎来了压轴的环节——两场由业界重量级人物带来的大师课。这不仅是对比赛的延伸,更是一次思想的深潜。
第一场大师课由英国提琴专家 John Dilworth 主讲,题为:
《当代提琴制作:是艺术,还是工艺?》
我们之所以将斯特拉迪瓦里(Stradivari)与瓜奈里·德尔·杰苏(Guarneri del Gesù)视为艺术家,是因为今天我们赋予了他们作品极高的价值。
对于当代年轻的制琴师来说,社会和市场普遍期望他们定义自己为“仿制者”——无论是制作仿古款式,还是较为现代的模型,而不是作为具有独立创意的作者存在。
而在比赛中,我们必须遵循一整套严格的规则,去符合人们对于“好小提琴”的认知或审美标准。
第二场由意大利知名提琴历史学家 Carlo Chiesa 主讲,题为:
《回望提琴早期历史,以理解今日之“标准”提琴》
我们如今所认定的小提琴“标准”,源自16世纪初克雷蒙那制琴大师们的理念与演化。
他们的成功——以及我们今天所认知的小提琴之所以能够走向世界、成为主流乐器——很可能还源于其他更为深远的原因。
这两场讲座从不同角度切入,一场反思“创造”与“规范”的拉扯,一场追溯标准的起源与其背后文化与社会的推动力。它们不仅为比赛划上了充满思想火花的句点,也为所有与会者留下了值得深思的余韵。
不知姓名的幕后英雄与那一笔一划的温度
布拉格比赛,是一个处处讲究细节与仪式感的比赛。它的独特之处,不仅在于评分机制的透明与公平,也在于对每一位参赛者由衷的尊重,而这种尊重,往往体现在那些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之中。
比如那一张张颁发给得奖者的证书——看似寻常,但实则凝聚了非凡的用心。至今我们仍不知道她的名字,但在比赛现场,一位神情专注的女士,始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,用极其优雅的字体,一笔一划、工整地为每一位得主手写证书内容。
在这个几乎所有事情都可以快速打印、批量处理的时代,她却以这样缓慢而庄重的方式,为比赛增添了一抹深情的温度。这份执着与敬意,仿佛也是对参赛者辛勤付出的温柔回应。
这,正是布拉格比赛的灵魂所在:技术之外,是对“人”与“作品”的真诚敬意。
Piotr 学派的崛起:波兰制琴的集体高光时刻
如果你在关注2025年上半年的提琴比赛动态,那么很难不注意到一个鲜明的趋势——这是属于波兰的高光时刻,尤其是属于 Piotr 学派 的胜利时刻。
无论是在维尼亚夫斯基比赛,还是在布拉格的国际制琴赛中,Piotr 的学生们几乎以压倒性的姿态占据了领奖台。而在本次布拉格比赛中,前四名更是由他的四位学生包揽,几乎形成了一个“内部决赛”的局面。
更有趣的是,这四位获奖者在性格与作品风格上却迥然不同:有人严谨克制、有人感性自由,有人注重结构的精密,也有人追求油漆的诗意。他们既延续了老师的技术根基,又各自走出了独特的表达路径。
这不仅仅是一位名师的荣耀时刻,更像是一个学派的集体觉醒。Piotr 学派的崛起,正重新塑造着当代欧洲制琴的版图,也为“如何在传承中发展个性”这一老生常谈的问题,提供了一个令人赞叹的范例。
BdA 时刻:从赛场到合作网络的多维布局
借由此次布拉格比赛,**BdA(Bottega degli Amici)**不仅见证了多个合作制琴师在国际舞台上的卓越表现,更以一种低调而坚实的方式,进一步巩固了其在当代制琴界的影响力。
例如,日本制琴师 伊藤亮介(Ryosuke Ito) 荣获第六名的优异成绩;此外,还有两位尚未公开姓名的BdA合作伙伴同样在比赛中斩获佳绩,默默展现了BdA团队的整体实力。
更值得一提的是,法国制琴师 Roland Belleguic 与波兰的 Piotr Pielaszek 也出现在布拉格现场。他们此行的目的并非参赛,而是专程为BdA交付定制乐器。正是在这样一个比赛与交流并行的场域中,BdA将赛场的光环、合作的信任与艺术的传递融为一体。
这不仅仅是一个比赛的节点,更是BdA组织在全球制琴格局中稳步拓展的又一印记——每一次出现在舞台的背后,都隐藏着深思熟虑的布局与对品质的不懈坚持。
详细比赛成绩表,请点击主办方官方网站下载或浏览:https://www.metelka-competition.cz/results.php
写在最后:一张合影,一个时代的注脚
所有参赛者的合影,定格在这场独特比赛的尾声。请记住这些面孔,也记住布拉格比赛背后的组织者们——他们用整整一周的时间,完成了对自己职业最深沉的致敬。
是的,这是一场小众的比赛。严格来说,奖牌只有两块,参赛者仅为28人,主办方几乎注定亏损。但也正因如此,它才显得如此纯粹——不为商业造势,不为流量喧哗,只为让真正热爱制琴的人聚在一起,交流、检视、思考,并在彼此的作品中看见尊重与成长。
这28个人,今后或许分布在世界不同角落,但彼此之间的敬意,将因这一周而更加深厚。而布拉格,也将在他们的记忆里,成为一段无可取代的篇章。